小脑梗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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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4/30 20:49:00

时间过得真快,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十周年了,在这十周年的日日夜夜里,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。

年腊月十八日是我最悲痛、难忘的日子。父亲因小脑萎缩,久治不愈,最终还是离开了我们,享年84岁。父亲的去世,我们悲痛万分,想想父亲的一生,真是千言万语,道不尽,说不完。父亲的恩情比天高、比地厚、更比海洋深。

父亲生于20年代,那时候国家贫穷、落后。祖父因生活所迫去闯关东,只有父亲和祖母在家艰难度日。在抗日战争时期,父亲是一介文弱书生却积极参加抗日支前任务,冒着生命危险推着小洪车,来回一天步行四五十里路、忍饥挨饿出色地完成了任务。

解放后,父亲在村里是一个有文化的人,他每天晚上都去识字班义务教乡亲们认字、学文化,他一丝不苟,兢兢业业。父亲在村大队部做过会计,当过民办教师,在县文化局新闻部当过通讯员,他样样做的精致出色。

60年代正是国家困难的时候,父亲为了养家糊口,为了把我们养大成人,让我们都能读上书,在寒冷的冬天里拉着买来的一车干草去辛集赶集,变卖一车干草挣几块钱拿回家来买购粮证上的粮食,他在集上,从来不为自己花一分钱,只是吃母亲蒸的地瓜干面的窝窝头,吃点儿老咸菜。有一次,他卖干草回来给饿的饥*面瘦的妹妹买了一个烧饼,妹妹见了,却不知是什么东西,她吵着、喊着说:我不吃轱轮,不吃轱轮。想想那时就心酸,泪水不知不觉的流过脸颊,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终身难忘。

70年代,父亲成了一名社员,(父亲的朋友让他去外地做教师工作,因上有老、下有小,家中只有他这一位男子汉,父亲只好放弃了这份他喜爱的工作)他在生产队上干活,虽然是个文弱书生,但是父亲却积极肯干,非常认真,从不投机取巧,干的踏踏实实。有一次,他给生产队上割玉米秸,被玉米茬绊倒了,玉米茬扎在父亲的脚上,流了许多的血,伤口很深。那时候缺医少药,也没有钱去治疗,只好在家慢慢养着,父亲拄着拐仗呆在家中,他看着一家人的生活这么困难,很是愁肠,伤口还疼痛难忍,怎么办?父亲找来一些医学书刊,有空就自学医药知识。伤筋动骨一百天,父亲利用这些日子看了很多的书籍,并做了笔记,用书上的知识,摸索着先给我们看病,他又慢慢地学习针灸,用积累的许多宝贵知识和经验练习针灸,先在自己身上练习扎针,慢慢熟悉了就开始给村里的乡亲无偿服务,深更半夜刮风下雨,冰天雪地,随叫随到。他急病人所急,把病人当成自己的亲人。自父亲行医以来,我们每天家中都有许多的病人来看病:有扎针灸的,有来把脉的,有来开中药的。这些事情都是父亲义务做的,从来不收费,并且还是利用去生产队干完活的时间。

记得有一回半夜里,一阵哐哐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了,北风呼啸拍打着门窗,有一个声音哭叫着:大叔、大叔快起来救救俺爹吧,俺爹又吐又拉快不行了。我又惊又怕睁开眼一看,父亲一边系棉袄扣一边拿着一包银针飞快地跟着来人去了。我和母亲再也睡不着了,等待父亲早点回家-----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在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父母的对话:你的褂子呢?棉袄前边怎么湿了一大片?父亲说:病人今晚喝了三碗粉条菜、连吐加拉,疼得很厉害,我给他扎针时他猛得吐了我一身,如果等到天明再去,病人就不行了,我的褂了人家给我洗干净了。到吃早饭时,父亲把昨晚的事讲给我们听,并且还读了他写的几句话:

午夜风吼雪来急,甜睡忽有人唤起。

顶风冒雪速出诊,寒舍陋室冷凄凄。

针药齐下病好转,回家速卧未解衣。

明晨开扉积雪厚,家子执帚开路基。

提起父亲看病来,我们三天三夜都说不完,他的医德高尚,是闻名四村八乡的,他的医术也是非常高明的。

金龙大叔结婚四、五年没有孩子,听说父亲医术高超,用地排车拉着妻子住在我们家,一住就是两三个月,父亲每天给病人针灸两次,每次针灸完后,再安排金龙大叔和妻子的生活,指引他们去地里拾荒、增加收入,解决生活问题,我经常和金龙婶子一块去地里拾麦子,通过父亲认真细心的治疗,金龙婶子的病痊愈了。金龙叔不忘这恩情,和父亲以兄弟相称。母亲过世时,他全家人都披麻戴孝。父亲治好的病人,不计其数,数也数不清。

十几年前,在村里有个人一见我就说:“俺大叔挺好的吧,我多亏了俺大叔,20多年前,我的腰间盘就是他老人家给我扎好的”。父亲不知用一根银针为人们解除多少痛苦,救了多少人的生命,父亲都不记得,可乡亲们都记得,他老人家把病人当成了他的亲人,甚至胜似亲人。父亲79岁那年,得了脑血管病,小脑萎缩,有时候他连我们都不认识叫不上名字来,可他记得病人的名字,有一个病号,来找父亲看病,他不知道父亲得了病,病号来到我们家,父亲还要给病人把脉,他还能说出这个病人的名字,这个病人去年来找父亲看过病,看好再没来,今年又犯了,所以又找到我们家。

父亲一生忠厚、善良、仁义、光明磊落,他给俩个孙子起名叫从忠,从厚。别人对他说:你这么忠厚还叫忠厚,忠厚老实人吃亏。父亲说:忠厚长远,我一辈就是这样走过来的。父亲是这样说,其实也是这样做的。在六、七十年代,集体所有制时,乡亲们都去生产队的田里偷拿些粮食、棉花、瓜果、蔬菜类的生活用品,那时候有句顺口溜:十个社员,九个贼,谁不偷,饿着谁。父亲宁愿自己饿着也不拿生产队上的一点东西,生产队长知道父亲是个好人,让父亲去看面瓜地,一大片长的大大小小的圆圆的面瓜飘着一股香气,我们在家饿着,父亲也不往家摘一个给我们吃。生产队长来到瓜地,看见一个面瓜都不少,再看看父亲清瘦的脸庞,感叹到:这么忠诚的人真少呀!他对父亲说:凤鸣啊,你往家摘几个面瓜吧,孩子们都饿着呢。父亲不去摘,队长摘了几个送到我们家。父亲宁愿受罪受苦,也不做不义的事。

父亲在生产队上干完活后,午后再带领我们顶着火热的太阳去割茅草,回家把毛草用手拧成麦腰绳,拿到集市上去卖,一根三分钱;带领我们给别人剥花生仁,剥一斤,一毛二分钱;去河边采中药种子,把采来的草药种子送到药铺变成钱。父亲省吃俭用,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成人,不知道他老人家为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。

父亲是一个非常有修养的人,他非常的疼爱我们,他的脾气特别好,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们,我们做错了事,他就耐心地给我们讲道理,他把我们姊妹六人都当成了他的宝贝;他经常给我们讲故事,他讲的故事声情并茂,非常吸引人,教育人。三国演义给我们讲了三、四遍,我们都没听够。记得小时候我三、四岁很调皮,被母亲打哭了,父亲抱着我走出家门,在大杨树下等着我不哭了、哭够了才把我抱回家,他是那么的有耐心,对孩子是那样的疼爱。还记得小时候,每年的秋天,一场秋风刮过后,我就开始胃疼,有一年秋天,我胃疼的厉害,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,吃药也不起作用,母亲日夜守护着我,父亲心疼地在屋里转来转去,父亲会针灸,可我怕扎针,父亲怕我疼下不了手,他请来了清富大叔给我扎针,那天父亲坐着观看我的病情一夜都没合眼,对儿女的牵挂和疼爱不知让他老人家耗费了多少心血。还记得他在生病期间我去看他,我在家切菜不小心把手指头切破了,不严重,我用纱布包上了,我刚一进门父亲就看见了,他老人家己不会用语言来表达了,他指着我的手,啊!啊!啊!啊个不停,我对父亲说:不要紧。他才把手放下来。父亲生活不能自理,言语不清,什么都不记得了,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,他却牵挂着她的儿女,牵挂着他的病号。

父亲七十九岁那年得了小脑萎缩病,思维能力减退,可他的品德非常令人敬佩,他在生病期间乡亲们都来看他,父亲不能用完整的语言和人交流,他见人就伸出大拇指连连说好,不停夸赞人家,到临终还夸别人好。父亲啊,你一生心里只装着别人,唯独没有自己。

子欲养而亲不待。父亲,一生为别人做出了很多好事,却从不因功自傲。父亲在生病期间,未能把父亲接到我家住几天,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,最大的不孝,悔恨万分。好在儿女们都很争气,个个都成才了,这是他老人家所期望的,也是对我的一点点宽慰。

父亲离世十年了,我们非常思念、怀念他。如果时光能够倒流,我们一定会好好陪伴在他的身边。父亲在世时为我们吃了千般苦,我们却未能报达他的恩情,但是他老人家的高尚品质、忠厚的家风、光辉思想是千车载不尽,万船装不完的无价之宝。

父亲啊!如果有来世下辈子我还做您的女儿。

愿父亲在天堂幸福快乐!一切安好!

女儿王喜林

年1月26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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